32、风车规律(1/2)
设计总监办公室。何超然背对着他约来的三个画师，漫不经心的翻着手里的杂志。
从初中辍学到工地搬砖，到拥有今天的成就。
他觉得自己最大的闪光点，不是对设计的痴迷，也不是对艺术有着独特的见解，而是善于发现廖氏兄弟和陈半斤这样优秀的设计人才。
毫不夸张的说，魅力城市在行业中能有今天的地位，他功不可没。
而且熟悉他的人也都知道，他是一个性格和脾气都很古怪的人。
上一秒还是晴空万里，下一秒很可能就乌云遮天。
觉得三个画师的耐性都消耗的差不多了，他才合上了手中的杂志，微笑着转过身来，目光如电、轻描淡写地扫过沙发上的三个人。
房间里开着空调，小辫子的额头却布满了细细的汗珠，甚至自己转过身来，他都不敢多看自己一眼。
所以这个人给何超然的第一印象，只能打40分。
目光扫过坐在中间的那个大光头，从廖左带回来的资料来看，这个人毕业于清北大学，画功扎实，而且效率很高，只是长相不太讨喜，勉强打50分。
最后，何超然把目光停在了丁硕身上。
嗯，这个顺眼多了，80分。
然后笑着说道：“我这次邀请你们过来，只是想问你们两个问题，我这个人呢，不太会拐弯抹角，所以接下来你们的回答，将会直接决定着我会跟谁合作……”
“第一个问题，如果有一幅写实油画能够震撼到你，你觉得会是哪一方面？用一句话来回答。”
小辫子看了一眼丁硕和光头，抢着回答：“惟妙惟肖的神态。”
大光头敛目低眉，思索了片刻，不过还是有点不太确定自己的答案：“鬼斧神工的技法？”
丁硕本想回答“是人物与背景那种非常考究的关系”，不过见设计总监听了前两个人的回答后，眉心蹙了蹙，眼底闪过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失望，觉得不能从专业的角度来回答这个问题，于是临时改变了答案，很直白的回答道：“它值多少钱。”
丁硕的回答，虽然没有说到何超然的心坎里，却让他眼底划过一抹惊诧。
从专业的角度，这根本就不是一个答案。
不过转念一想，他回答的好像也没问题。
不过对于三个人的回答，他没有做出任何评价，而是抬手打了个一个响指，办公司四周的声控窗帘便缓缓落下，他打开投影仪，开始问第二个问题：“这幅世界名画，我想你们比我还要熟悉……”
不等他把问题说完，辫子男就抢着回答：“这是伦勃朗大师的《风车》！”
回答完还沾沾自喜的瞥了一眼丁硕和光头。
光头小声骂了句沙比。
丁硕则时刻留意着何超然脸色的变化。
何超然点头：“没错，这幅画是伦勃朗的风车，那么你谁能告诉我，这里面藏着什么秘密？”
辫子男试探着回答：“难不成这里是伦勃朗的故乡？”
大光头盯着那幅画陷入了沉思，脑子里虽有答案，却不敢冒然回答。
丁硕在培训学校当过老师，经常拿着这幅画给同学们讲解光影结构，见大光头不说话，何超然又把目光投向自己，他只好回答：“真实。”
听到丁硕的回答，大光头恍然大悟，用力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。
何超然眉眼带笑，消瘦的脸庞上也多了一丝欣赏：“哦？真实？那说来听听，怎么个真实法？”
丁硕接着回答：“所谓真实，其实是一种规律，老外形象地把他称之为‘风车’规律，主体和背景要有亮衬亮、暗衬暗、亮衬暗、以及暗衬亮，只有掌握了这个规律，才能用一支画笔，把一个真实的世界淋漓尽致的描绘出来。”
“嗯……”何超然轻轻点头，鼓起了掌：“回答的很好。”
随着何超然的掌声，办公室四周的窗帘缓缓升起，他微笑着对小辫子和大光头说道：“二位，我想你们可以离开了。”
大光头神色黯淡了下去，知道是自己表现的不够好，丢掉了这次与魅力城市合作的机会。
小辫子还想再争取一下，故意套起了近乎：“何叔叔，你是不是搞错了？”
何超然一愣：“什么搞错了？”